個案服務|被遺忘與被記得的生日

時間很快地進入2020年的下半年,在這個月初,我們依然陪伴在無辜者的孩子身邊,每個月跨縣市地移動到監獄探望爸爸。

「爸爸,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拿起電話筒,孩子問。
「是阿嬤的生日!」無辜者爸爸想了幾秒回答。
「哇!爸爸還記得!」不只孩子驚訝,連我們也有點嚇到,無辜者在監所中待了將近五年多的時間,沒有任何提醒,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卻仍記得母親的生日。「幫我跟阿嬤說,身體要顧好」,爸爸請孩子代為轉達關心。

這一天,孩子特別開心,因為好不容易得到一份打工的機會,他開始能夠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打工賺錢,幫忙減輕一些家裡的經濟負擔、也能夠存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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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上半年 工作回顧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在上半年,以二位兼職的人力上山下海、全台跑透透!我們的足跡包括:

📍到各地監所探視無辜者-37次
📍為無辜者提供一份想念的味道-35次
📍 前往無辜者家庭探望-22次
📍陪同未成年子女「看爸爸」-5次
📍陪同未成年子女「戶外教學」-4次
📍協助清寒家庭居家修繕-2次
📍為年長無辜者提供健康照顧-1次
📍提供無辜者及家庭物資補助-8次
📍提供經濟弱勢無辜者經濟扶助-3次
📍只要有苦,我們(電話)聽你說-25次
📍與無辜者書信傳情、寄家庭近照-31次
📍我們的行動,來回跨越8個縣市

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有風有雨、有汗水也有淚水,還好有你們的支持,我們才能跨越15,274公里,完成許多不可能的任務,謝謝你們!

「看見」,然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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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一起走吧!直到不再被需要為止

因冤入獄的無辜者阿勝哥,入監已近九年,其中有四年的時間被關在離島。在離島的日子,每隔一個多月,太太會到隔壁縣市的監獄辦理遠距接見,用一台電腦與網路,跨越海洋的阻隔,看著螢幕裡的彼此。

回憶起那段歲月,阿勝哥說:「之前都是我太太來,兒子有放假就一起,有次遠距接見,只有我兒子,但沒有看到我太太」。那時兒子只是淡淡帶過媽媽沒有出現的原因:「媽媽感冒在家」。「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出了車禍,差點連命都沒了!」阿勝哥說。

當時,太太搭別人的車去廟裡做義工,途中卻發生交通事故,頭部遭受撞擊導致腦內瘀血,在加護病房住了一個禮拜、休養快一個月後才出院。我們問阿勝哥後來是如何得知此事,「就下一次我太太來看啊,我問她感冒有沒有好一點,我太太才跟我說不是感冒……」阿勝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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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與媽媽的意外相見

無辜者阿朗哥在監獄的十年間,見媽媽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都能數得出來。阿朗哥的母親已近九十歲高齡,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阿朗哥不希望媽媽為了見自己而承受舟車往返的辛苦,手足間的共識是「不要讓媽媽來監獄」。

今天,我們見到阿朗哥,阿朗哥笑著說:「我媽媽這個月有來喔,我看到她了!」。

原來,這次哥哥拗不過媽媽的「堅持」,只好載媽媽走一趟監獄。「我媽開口就說,『你哥都騙我說沒有來』」,「我哥就一直和我『眨眼睛』啦,他怕穿幫,讓我媽知道他自己來看我但沒帶她」,說起與哥哥的默契及媽媽的「告狀」行為,阿朗哥眼角的魚尾紋都飛揚了起來。

「我媽很好笑,她說她『下次還要來』,我就說『你不要來了啦,你來表示我假釋沒有過啊』」,上了年紀的媽媽不懂自己來看兒子和兒子能不能假釋有什麼關係。這一年來,阿朗哥心心念念的就是盡快假釋出監,好好陪伴在媽媽身邊。

希望這次的假釋申請,能讓阿朗哥成功跨越橫在母子間的這堵牆。 #無辜者阿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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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不再給母親增添「麻煩」

入監近五年的無辜者阿水,母親已逾七十歲。這一年來,我們發現她的記憶力逐漸退化,有時候是不記得把錢放在哪裡,有時候是忘記與別人約定的事情和時間,或是重複說著相同的事情。這次的監所訪視,我們決定與無辜者阿水討論安排母親健康檢查的計畫。

「我剛剛在公車上,不知道怎麼坐過站了」某次見到無辜者阿水的母親時,她懊惱地說。身體行動力還算靈活、能夠自己搭公車去別的鄉鎮參加宗教活動的她,幾次出門都弄丟隨身物品,「我還記得要拿雨傘,但下車又忘記了!那支傘才剛買而已……」。

當我們詢問阿水母親進行健康檢查的意願時,她說:「我不想去看醫生,死了就算了」,原來是過去和醫生互動的不好經驗,讓她心生抗拒:「醫生一直叫我吃肉,他們不懂,肉有『毒』」,吃素又不殺生的阿水母親說。

我們和無辜者阿水聊著母親的狀況,阿水說:「我母親以前就這樣,感冒嚴重也都不吃藥,都要我逼著他才吃」。其實不止我們,人在監獄的阿水也感受到母親這一年來的記憶衰退。因此,若需要家庭申請或填寫的文件,阿水都委由聯盟或朋友協助辦理。這是人在監獄的阿水唯一能做的事──不要再給母親增添「麻煩」。 #無辜者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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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案服務|還在體會、練習「愛」的我們

六月份,肺炎疫情趨緩,各地的矯正機關恢復了每月一次的假日接見,對無辜者家庭裡未成年的小孩來說,是一個大大的好消息:隔了兩個月終於可以看爸爸了!

在前往監獄的路上,我們和孩子解釋監獄的「假釋」制度,因為爸爸每次見面都和孩子說「明年就回家了」。當孩子知道,即使爸爸明年可以申請假釋,但第一次就通過假釋的機率不大,且每次申請又得再等三到四個月,孩子訝異地說:「怎麼和我想像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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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冤獄,一件「丟臉」的事?

無辜者阿勝哥的冤獄人生已近九年,其中四年半的時間,阿勝哥被關在與家鄉不同縣市的監獄,光在離島就待了四年。可想而知,阿勝哥要與家人見上一面,除了空間距離、上班時間限制外,在交通往返上更加困難,成本也更高。

這幾年,阿勝哥終於移監回到家鄉,太太才較能定期探望。阿勝哥雖有五位孩子,但分散在三個不同的縣市,兒子多半已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家庭、事業,更少了跨縣市探望父親的機會。

「老么要畢業了,寫信來說要考大學,現在沒大學畢業很難找工作」,因就學而離家的老么無法探望父親,親子間靠偶爾捎來的一封信傳遞訊息。

阿勝哥家中的四位兄弟姐妹,如今已很少再來探望他。「以前他們會來啦,但我太太叫他們不要來了,說『這麼丟臉的事,有什麼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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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死刑判決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台南看守所,死刑犯的接見都被安排在第一號窗口,這個窗口也是離樓梯最近的位置。每次探望無辜者王信福,都能看見膝關節退化的他,吃力抬腿爬樓梯的身影,信福大哥總是在樓梯間就先揮手向我們打招呼。

王信福,捲入1990年一起船長卡拉OK槍擊案,不相信司法的王信福,逃亡中國。在他缺席的審判中,槍手陳榮傑表示是王信福教唆他開槍,陳榮傑死刑定讞,並在王信福逃亡期間被槍決,其他多位提供自白的證人也已過世。2006年,因眼疾問題返台的王信福被捕到案。

究竟陳榮傑等證人的自白有沒有被刑求或威脅利誘?因為重要證人死亡而無法與王信福對質,只能靠警詢筆錄的錄音帶來還原真相,神奇的是,九卷在證物欄裡登記在冊的警詢錄音帶,竟在需要的時候人間蒸發。

案發時兇槍沒有驗指紋、重要證人警詢錄音帶憑空消失、同案被告被槍決無法對質詰問、相關證人死亡,王信福仍於2011年死刑定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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