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所度過快十年、遲遲未看見清白曙光的阿朗哥說:「再過幾個月就能假釋了」。當然,阿朗哥也知道,第一次提報假釋成功的機率不大,但人總是要給自己一些希望,日子才比較好過。
阿朗哥過去經商結交的朋友,偶爾會帶些會客菜與他閒聊,得知他即將重返社會,不僅為阿朗哥打氣,也告訴阿朗哥,一些朋友有在關心他何時出獄、願意幫忙他「東山再起」。
在監所度過快十年、遲遲未看見清白曙光的阿朗哥說:「再過幾個月就能假釋了」。當然,阿朗哥也知道,第一次提報假釋成功的機率不大,但人總是要給自己一些希望,日子才比較好過。
阿朗哥過去經商結交的朋友,偶爾會帶些會客菜與他閒聊,得知他即將重返社會,不僅為阿朗哥打氣,也告訴阿朗哥,一些朋友有在關心他何時出獄、願意幫忙他「東山再起」。
上個月,我們走過800公里的探監路,與無辜者阿勝哥在不到一坪大的空間裡聊著「有情」的故事(縮網址),阿勝哥說:「我都沒有你們的照片耶」,他要我們寄幾張照片讓他在沒有會面的時候也能看看我們。
已習慣在社群媒體和朋友分享照片的人,大概很難想像一張小小的實體照片也能成為無辜者的寄托。因此,我們仍常走進照相館,領取裝在透明袋子裡的照片。
六十歲的無辜者阿山兄(化名),被判刑九年八個月確定。即將在監獄裡邁向第六年的阿山兄,因為案件一直看不見平反的希望,阿山兄每次見面總是鬱鬱寡歡,「反正我沒救了,你們不用再來看我了」是他最常講的一句話,我們寫給阿山兄的信件或卡片,也常未得到回應,但我們仍堅持每個月和他「約會」一次。
清晨,在豆漿店買了熱騰騰水煎包跟鮮奶吐司,風大雨大的騎機車、轉搭火車到監所,探望無辜者源修大哥。源修大哥一看到我們就說:「你們人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再帶東西來給我。」
源修大哥原本待在十三人一間的禁菸房,「一個人大概可以睡八十公分」源修大哥說,最近申請回到一般舍房,一間容納八個同學,彼此都多了一點睡覺時能轉身的空間。 監所為了鼓勵受刑人戒菸,制定了戒菸的獎勵辦法,若受刑人願意待在戒菸房,假釋分數一天可以多加0.2分。
工作報告
為了發現潛在的無辜者並即時提供必要的協助,聯盟於上月發文地監所告知工作業務後,本月(5月)已收到5件申請案件,經審查討論決議,1案開案並開始服務(https://reurl.cc/goe7L ),2案暫難處理,2案追蹤並了解案情中。
個案服務的部分,聯盟本月共進行三次監所訪視、一次個案處遇及一次家庭關懷,不管是八千公里的探監路 (https://reurl.cc/vxv8k)、在無盡的醫院長廊(https://reurl.cc/MojDp)、或是在電話這端給予支持陪伴,聯盟沒有停下腳步,不論遠近我們使命必達。「使命必達」是快遞公司的廣告詞,卻也正是聯盟個案服務的現況,只是我們與無辜者及家庭所背負的遠比包裹來的沈重。
陳昭如「 無罪的罪人」一書推薦文(即將出版)
文/國立臺灣大學法律學院教授 李茂生
任何法律人只要看過這本書第一個感覺應該是不舒服,然後經回饋再回饋終於理解了為何會感到不舒服。原來這如果是課堂上的案例,應該就是一個違背刑事訴訟法上眾多蒐證規矩,甚至是個違背刑事訴訟法原理原則的範例,但現實上卻是個有罪定讞的刑事案件,而且許多從事冤案救援的團體雖然仍舊鍥而不捨,但也異口同聲地說這個案子很難得到平反。到底這個案子出了什麼問題?
首先,警詢記錄與性別平等委員會調查報告的內容,與逐字稿或光碟中所錄下的訊息有很大的差異。警詢與性平會調查會議的逐字稿或光碟中明顯地可以看出誘導詢問的痕跡,而警詢記錄與性平會調查報告的內容都是經過「整理」後的產物,但是院檢都是直接採信這個整理後的產物。說學校導師、被害人母親、婦幼隊的女警、社工等,不懂法律,那就算了,但是連教育部人才資料庫中被認定為專家的性平會調查委員,其調查過程都荒腔走板,這真的就叫我這個想向教育部申請登錄為性平調查專家卻被教育部以專業不足而拒絕的人,情何以堪。
其次,連我都可以看出問題重重了,為何院檢會看不出來?難道是他們只看整理過後的紀錄或報告,但都沒有去比對逐字稿或光碟?更可議的是,院檢都沒有去現場勘驗,而根據事後由辯方律師等所進行的現場模擬,發現不論在時間上或地點上,都不可能發生性侵犯罪。
在監無辜者的同胞兄弟身患重病,偏鄉醫院並無法提供必要的醫療服務,只能等待轉至其他縣市大醫院的機會。
這天一大早,無辜者家中被留下的年長阿嬤(無辜者的老母親)接到醫院來電,要求家屬在下午三點半以前辦理住院,否則床位將不予保留。但是,重病的兒子行動不便、需人攙扶,若要移動到別的縣市就醫必得驅車前往,眼看入住時間即將逾時,心急如焚的阿嬤甚至不知道如何叫計程車,遙遠的路途更需要花費龐大的車資,對於低收入戶的家庭來說更是負擔沉重。
聯盟當天得知此訊息,便立刻尋求志工協助:志工親自開車,協助家屬到醫院就醫、順利入住病房。一踏進醫院,濃濃的消毒水味、毫無生氣的白色透露著對身體失去掌控權的無奈;醫院病床外沒有盡頭的走道,亦像是那個還在等待平反、看不見盡頭的無辜者正在面臨的處境。
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行動聯盟 執行長
被國家錯判的無辜者像極了陷入司法漩渦的溺水者,手無寸鐵的他們幾乎難憑一己之力脫身,如果遇到擅泳的救生員或路人施以逃生工具,或許有幸能爬上岸。冤獄平反的無辜者如同重獲新生,然而,新生也代表著一切需重頭來過。
重啟審判,到底有多難?
蘇炳坤,強盜而故意殺人未遂罪判刑15年 ∣ 冤案平反時間:32年
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 執行長
滿頭白髮,瞇著一隻有神但微笑的眼睛,這次是我們第一次「相見」。信福大哥已不復見往年的黑髮和圓潤的雙頰。右手撥著佛珠、左手拿著電話。王信福說,這串佛珠是一位已被槍決的死刑犯贈送,一戴戴了七、八年。
這起殺人案發生在1990年,法院認定王信福在卡啦OK教唆陳姓共同被告殺人,王信福展開逃亡,2011年死刑定讞。但法院的判決中,幾乎僅以供述性證據為主,但陳姓被告證詞反覆不一且有矛盾。
無辜者聯盟在4月進行了2次監所訪視、2次家庭關懷服務,在冰冷的數字背後,是一個個被時間推著前進的日子。被冤案困 … 閱讀更多 2019年4月 捐款徵信及支出概況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