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所訪視︱隔著鐵窗的父子情

無辜者小高因一樁殺人案遭判無期徒刑確定。冤獄已七年的他,被迫錯失兒子從二歲到九歲的成長,他與兒子的父子時光,都在這個隔著鐵窗的小小空間內,透過電話傳遞。

我們第一次要與家人見面時,小高說:「我兒子很害羞喔,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實際上,已四年級的兒子見到我們時落落大方的微笑與我們打招呼:「嗨,你們好」。小高聽聞後笑笑說,「喔,那他真的是長大了,小時候還蠻怕生的」。

小高的父母,幾乎每週都會帶著兒子來探望小高。除了一個月三至四次的接見,小高也會透過書信,和兒子分享一些他在獄中看過的書籍內容或故事,「但他都沒有回信啦,可能課業太忙了」、「應該是都在忙著打電動喔」,我們和小高笑著說。即便小高在監獄裡,沒有線上遊戲、手機遊戲可以玩,但小高還是努力的與孩子聊著手遊的話題。我們問小高會不會感覺和兒子像是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不會啦,多多少少還是會聽得懂一些啦!」小高說。

鐵窗囚禁了小高的身體,但藏不住小高身為父親的愛。 #無辜者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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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當曙光降臨

去年刑事訴訟法再審條文修正案經立法院三讀通過,給予聲請再審的受判決人到庭陳述的機會。無辜者阿勝哥,因冤入監已超過八年,案件遲遲未見曙光。終於,這次再審聲請,讓阿勝哥有機會到法庭上陳述意見。開庭前、後,我們分別和阿勝哥見了面,希望能讓阿勝哥舒緩緊張情緒並給他加油打氣。

開庭當天,阿勝哥一方面因為緊張、一方面因為早上就借提出監、抵達法院,但開庭時間卻是下午,中午只吃4、5片營養口糧的阿勝哥,「開庭的時候我胃真的好痛」阿勝哥說。

「我真的很感動你們來看我,你們就好像我女兒一樣,但我已經好久沒有抱到我女兒了,你們來看我、給我擁抱,讓我對女兒的想念沒那麼嚴重」、「關久了,就會思鄉」,阿勝哥說。

對於無辜者來說,捲入冤案、何時沈冤昭雪,從來不在自己的掌握中。即使如此,阿勝哥仍不斷地和我們說,想與我們一同在家鄉看一看沒有高樓阻擋的落日餘暉、想與我們一起在傍晚的潮間帶上散步。我們都在等待,真正的曙光降臨。 #無辜者阿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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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一起走吧!直到不再被需要為止

因冤入獄的無辜者阿勝哥,入監已近九年,其中有四年的時間被關在離島。在離島的日子,每隔一個多月,太太會到隔壁縣市的監獄辦理遠距接見,用一台電腦與網路,跨越海洋的阻隔,看著螢幕裡的彼此。

回憶起那段歲月,阿勝哥說:「之前都是我太太來,兒子有放假就一起,有次遠距接見,只有我兒子,但沒有看到我太太」。那時兒子只是淡淡帶過媽媽沒有出現的原因:「媽媽感冒在家」。「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出了車禍,差點連命都沒了!」阿勝哥說。

當時,太太搭別人的車去廟裡做義工,途中卻發生交通事故,頭部遭受撞擊導致腦內瘀血,在加護病房住了一個禮拜、休養快一個月後才出院。我們問阿勝哥後來是如何得知此事,「就下一次我太太來看啊,我問她感冒有沒有好一點,我太太才跟我說不是感冒……」阿勝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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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與媽媽的意外相見

無辜者阿朗哥在監獄的十年間,見媽媽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都能數得出來。阿朗哥的母親已近九十歲高齡,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阿朗哥不希望媽媽為了見自己而承受舟車往返的辛苦,手足間的共識是「不要讓媽媽來監獄」。

今天,我們見到阿朗哥,阿朗哥笑著說:「我媽媽這個月有來喔,我看到她了!」。

原來,這次哥哥拗不過媽媽的「堅持」,只好載媽媽走一趟監獄。「我媽開口就說,『你哥都騙我說沒有來』」,「我哥就一直和我『眨眼睛』啦,他怕穿幫,讓我媽知道他自己來看我但沒帶她」,說起與哥哥的默契及媽媽的「告狀」行為,阿朗哥眼角的魚尾紋都飛揚了起來。

「我媽很好笑,她說她『下次還要來』,我就說『你不要來了啦,你來表示我假釋沒有過啊』」,上了年紀的媽媽不懂自己來看兒子和兒子能不能假釋有什麼關係。這一年來,阿朗哥心心念念的就是盡快假釋出監,好好陪伴在媽媽身邊。

希望這次的假釋申請,能讓阿朗哥成功跨越橫在母子間的這堵牆。 #無辜者阿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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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冤獄,一件「丟臉」的事?

無辜者阿勝哥的冤獄人生已近九年,其中四年半的時間,阿勝哥被關在與家鄉不同縣市的監獄,光在離島就待了四年。可想而知,阿勝哥要與家人見上一面,除了空間距離、上班時間限制外,在交通往返上更加困難,成本也更高。

這幾年,阿勝哥終於移監回到家鄉,太太才較能定期探望。阿勝哥雖有五位孩子,但分散在三個不同的縣市,兒子多半已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家庭、事業,更少了跨縣市探望父親的機會。

「老么要畢業了,寫信來說要考大學,現在沒大學畢業很難找工作」,因就學而離家的老么無法探望父親,親子間靠偶爾捎來的一封信傳遞訊息。

阿勝哥家中的四位兄弟姐妹,如今已很少再來探望他。「以前他們會來啦,但我太太叫他們不要來了,說『這麼丟臉的事,有什麼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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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骨刺痛比不上心裡的內疚

一向心情開朗的阿朗哥,最近身體出了一些狀況,晚上開始睡不太好。

阿朗哥在監所內才藝班學習陶藝,從設計到上釉、窯燒都靠自己創作、構思,長期久坐讓腰後長了骨刺,「老師有叫我們不要坐太久,要起來走一走」阿朗哥說。但因為骨刺疑似壓迫到神經,監所內的醫生不敢大意,安排阿朗哥至醫院進行核磁共振的精密檢查。

醫生判斷若要根治,只能開刀處理,但阿朗哥說:「家人希望我出去後再做手術」,雖然可能只是小手術,不過還是若能有親人在旁陪伴、照顧,至少會比較安心一點。目前,阿朗哥靠止痛藥緩解骨刺帶來的疼痛,「若晚上突然痛起來,真的是會睡不好」阿朗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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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所訪視|想再牽一牽父親的手

入監七年多的無辜者源修大哥,已經好幾年無法見到年邁的爸爸。「爸爸以前辛苦照顧我們,現在我卻不能⋯」源修大哥難過哽咽。源修的爸爸年事已高,白髮蒼蒼的爸爸如今行動不便,甚少外出。源修大哥難過地表示,當爸爸需要他的時候,自己卻無法盡孝道。

老人家抵抗力弱,辦理監所會客會增加生病的風險,加上爸爸行動不方便,源修大哥和家人們都不希望爸爸前往監所,也因此源修大哥已許久未見爸爸。

不是不想見,而是不忍見。不忍年邁的父親,冒著風險前來;不忍見到彼此,卻連一個擁抱都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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