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 執行長
原文刊登於【PNN公視新聞議題中心】
告別,是人生最難的課題。遭受司法冤判的無辜者在入監服刑時不得不與家人「生離」,在「生離」之後等待他們的還有「死別」──無法見家人最後一面、好好告別,是無辜者心中難以痊癒的傷。
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 執行長
原文刊登於【PNN公視新聞議題中心】
告別,是人生最難的課題。遭受司法冤判的無辜者在入監服刑時不得不與家人「生離」,在「生離」之後等待他們的還有「死別」──無法見家人最後一面、好好告別,是無辜者心中難以痊癒的傷。
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 執行長
原文刊登於【PNN公視新聞議題中心】
「讓無辜的人承擔罪責,再對他的家人施以輕重不一的處罰,這就是冤案。」
「監禁」作為文明社會中懲罰及矯正犯罪者的手段,但對被錯誤定罪的無辜者來說,監禁卻更趨近於「凌遲」-痛苦持續但卻久久無法解脫。無辜者在入監服刑後,家庭的苦難變成一把利刃,刀刀削下他們的心頭肉。
無辜者阿水(化名)因冤案入獄已近四年,案件發生前已與前妻離異,獨自扶養二位小學中年級的姐妹與老母親。冤案入獄後,家中靠低收入戶補助生活,又礙於偏鄉交通不便,孩子與老母親數月才能隔著鐵窗見阿水一面。對孩子來說,失去父親的家庭不再是溫暖的避風港,隔代教養與經濟困境加劇家庭衝突、沒有父母關愛的孩子在學校遭遇霸凌,孩子開始拒絕上課也拒絕回家。幼女不解,「爸爸沒有犯罪,為什麼不能回家?」
在冤案背後,這個家庭的困境交雜著親職教育、學校霸凌、經濟弱勢的問題,這團交織著的線球很難在短時間理出頭緒,獲得解決,除非,阿水冤獄平反回家。面對這個家庭層層疊加的困境,我們試著從學校、社政系統及非營利組織的資源連結出發,統整各方資訊並針對現在資源不足之處以特定化的方案加以補充,帶大家認識家庭的困境及我們進行「家庭關懷」及「個案處遇」工作時是如何支撐無辜者。
在監所度過快十年、遲遲未看見清白曙光的阿朗哥說:「再過幾個月就能假釋了」。當然,阿朗哥也知道,第一次提報假釋成功的機率不大,但人總是要給自己一些希望,日子才比較好過。
阿朗哥過去經商結交的朋友,偶爾會帶些會客菜與他閒聊,得知他即將重返社會,不僅為阿朗哥打氣,也告訴阿朗哥,一些朋友有在關心他何時出獄、願意幫忙他「東山再起」。
清晨,在豆漿店買了熱騰騰水煎包跟鮮奶吐司,風大雨大的騎機車、轉搭火車到監所,探望無辜者源修大哥。源修大哥一看到我們就說:「你們人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不用再帶東西來給我。」
源修大哥原本待在十三人一間的禁菸房,「一個人大概可以睡八十公分」源修大哥說,最近申請回到一般舍房,一間容納八個同學,彼此都多了一點睡覺時能轉身的空間。 監所為了鼓勵受刑人戒菸,制定了戒菸的獎勵辦法,若受刑人願意待在戒菸房,假釋分數一天可以多加0.2分。
文/黃芷嫻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 執行長
滿頭白髮,瞇著一隻有神但微笑的眼睛,這次是我們第一次「相見」。信福大哥已不復見往年的黑髮和圓潤的雙頰。右手撥著佛珠、左手拿著電話。王信福說,這串佛珠是一位已被槍決的死刑犯贈送,一戴戴了七、八年。
這起殺人案發生在1990年,法院認定王信福在卡啦OK教唆陳姓共同被告殺人,王信福展開逃亡,2011年死刑定讞。但法院的判決中,幾乎僅以供述性證據為主,但陳姓被告證詞反覆不一且有矛盾。
本篇為聯盟執行長黃芷嫻專文,本文從性侵被害人出發,希望讓更多人了解,性侵被害人與無辜者並非相斥的兩極。相反的,他們同是犯罪行為的被害人 ,#MeToo 運動的下一步又是什麼?
司法要維持公正和平等,但是司法的天秤在審判的過程中,加減會出錯。當天秤歪一邊時,大部份的無辜者都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來證明清白。從天秤摔下來的無辜者,我們有沒有辦法在他墜落地獄之前,用網子把他接起來?
被錯判的無辜者,受到不應該的處罰,在黑暗的牢房裡,他只能堅持才看得到希望。監獄的這道牆,不只限制無辜者的自由,也限制他與家裡人的關係。要維和家人的關係,不比平反更簡單。
台灣無辜者行動聯盟以服務遭受司法誤判的無辜者及其家庭為主要對象,提供無辜者及家庭成員心理、經濟及社會資源的協助,是我們主要的服務項目。
為了讓更多人看見無辜者,了解無辜者及家庭的真實處境,我們透過教育宣導、講座與工作坊等方式,期待在理解中埋下個人乃至集體「行動」的種子。
若您也認同我們的理念,想讓更多人看見無辜者,歡迎各級學校社團、各地機關團體等來信邀約。
因殺人案判處無期徒刑定讞的無辜者林金貴,在監獄待了近十年,在台灣冤獄平反協會的救援下,終於在2017年開啟再審,重新檢視阿貴案件中的重重疑點,於2018年8月7日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改判阿貴無罪,還他清白,但全案經檢方上訴,2018年12月26日最高法院撤銷無罪判決,發回高分院重新審理。
案件回到96年5月9日,王姓計程車司機在車內遭兇手從後座槍殺身亡,林金貴被認定為殺人殺手,於99年9月2日判處無期徒刑確定。
今天(2019/3/4)下午在高雄高分院第九法庭進行第一次的準備程序庭。林金貴再次於法庭上向法官說明「我是被冤枉的」,律師亦主張本案應受無罪判決。
案發後依據現場監視器畫面所拍攝到的男姓兇嫌,髮長及肩,但林金貴於96年3月5日拍攝的大頭照乃耳上短髮之髮型。二個月內,頭髮長度是否能生長至及肩長度?
因殺人案判處無期徒刑定讞的無辜者林金貴,在監獄待了近十年,2017年終於開啟再審,重新檢視阿貴案件中的重重疑點[註1]。2018年8月7日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改判阿貴無罪,還他清白,但全案經檢方上訴,2018年12月26日最高法院撤銷無罪判決[註2],發回高分院重新審理。
得知這個壞消息的阿貴,緊張的說:「完了!完了!我完了!」,雖然很多人相信阿貴是清白的,但阿貴無奈的說:「那也要法院相信才有用啊!」。